第 5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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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7 章
四月末的天氣將熱未熱, 窗戶打開半扇，窗邊坐著個手中捧書的妙齡女子。
聽見院子開門聲，她擡眼, 絳唇映日，顧盼生輝。
福順關門，蘇士明大踏步的走來。眉宇之間的緊張散去不少，他推門入內，走到林海棠身側坐下，道：“放心, 沒被江城的人看見。”
前幾日林海棠回來直奔自己的小院, 也是巧了, 蘇士明竟然在, 林海棠忍著疑惑和憤怒，盡量保持平靜，三言兩語敘述自己的遭遇。
蘇士明便安排了這處地方給她住, 無人知曉。
江城四處尋找林海棠, 更是上門去找蘇士明, 但他反咬一口, 說他帶走林海棠未歸。
兩個男人劍拔弩張，最後蘇士明關門送客, 從後門悄悄來到林海棠這裏。
“你現在此處安心住著, 我們不日就啟程回去。”
窗邊的桌子上放著果子和一把小刀, 其中最頂上的果子只削了一小塊皮，看來是她想吃但不愛削皮。
也是，林家的嬌小姐, 哪裏做過這種粗活。
蘇士明拿起來接著削皮，動作小心翼翼, 說話聲音還是如記憶裏那樣溫和：“從漠城回到江南要趕路許久，路上可能會辛苦一些，但我會盡量安排好，不讓你吃苦。”
他沒註意到，林海棠默默看著他，繃緊了身子，像是和一個陌生人身處一間房。
或許，男人都是有很多面，就像是江城一樣。
她認識蘇士明這些年，也不曾看透過他，否則，她怎麽猜不到他要下蠱的原因？
“海棠，”蘇士明動作頓了頓，狀似不經意的問題，“這些日子，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？”
蘇士明心虛的不敢擡頭，林海棠面帶嘲諷，“有，但是到南疆時候巫醫給我開了藥就好了。”
蘇士明怔楞，張了張嘴，有心問話，但又怕問出來的結果是最糟糕的那一種，所以他只能當什麽都沒發生。
或許是他太過心不在焉，林海棠書籍掉落在地，蘇士明嚇了一跳，手裏的小刀沒拿穩，將拇指割破好大的口子，鮮血直流。
“你流血了。”
林海棠急忙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，牢牢裹住他的手指，看著那雪白的帕子被他鮮血浸透。
見她如此緊張自己，蘇士明懸著的心放下不少。
“沒事的。”
“怎麽沒事，我這有藥，也不知管不管用，先將血止住再說。”
藥粉是朝苗妙要來的，林海棠早有準備，又拿出幹凈的帕子來，把那染了血的帕子替換下來，親自給蘇士明上藥包紮。
蘇士明情不自禁想要握林海棠的手，被她默不作聲的躲了過去。
蘇士明訕訕的笑，以為她沒察覺。
蘇士明臨走前讓她在房裏好生歇息莫要出去，林海棠答應著送他走。但沒過一會大門打開，她悄無聲息的低頭快步離開。
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，來到人煙稀少的一條街，聽見幾聲鳥叫，林海棠循著聲音找了過去。
“這，海棠姐姐，我在這。”
苗妙探頭探腦，謹慎的看向四周，林海棠快步走過去，小聲道：“沒人跟著我。”
蘇士明那邊暫時還不會對她起疑，她現在只需要防範江城便好。想到江城，林海棠忍不住打量苗妙。
“哎呀，我都說了保證站在你這頭！若我當真告密，你以為你逃得了？放心，海棠姐姐，我說幫你就幫你，絕對不會騙人！”
“這個就是血，你看夠不夠。”
林海棠回來之後，當務之急是解開蠱毒，但她不知道該如何解，而且她和青梅打聽過，好像必須要下蠱之人的血才行。回到漠城之後林海棠想去找苗大夫，但她猶豫怕被江城知道，後來遇見苗妙，這才有了今天的碰面。
“解藥配比都在我爹手劄上，放心，我都偷走背下來了，不過配藥還要幾天，你別急，先等我，待藥好之後我們再見。”
為今之計，也只能如此了。
……
林海棠極為小心，因為她知道江城一直在尋她。
可是回來漠城已經四天，卻沒有消息。
江城一只手撐著額角，面上帶著疲憊，眼下青黑，似乎許久沒休息好了。
青松不忍，道：“主子，您歇歇，我們出去找。”
江城從南疆回來，白日裏忙商會的事情，還要和秦王那邊對接奏達上聽，晚上立刻去找人，回來後也不睡覺，睜眼就是一晚。
如今，他就睡在自己的主屋，燭火影影之下，滿屋喜慶的紅變得格外諷刺。
“逃……她不過是不想在我身邊。”
江城不懂，她想要什麽他都可以給，想查案他也可以為了她做，為何她要逃？
青山一直低垂著腦袋，聞言猛的跪在地上：“主子，是我看守不利，這才讓林姑娘逃了，還碰上危險。主子，你罰我吧。”
青梅急匆匆的跑回來，手腳並用的比劃，江城便知道出了事。等錢有材頭破血流的被人擡回來，江城立刻猜測到發生了什麽。
天意如此，讓她逃走了。
“你明年的俸祿都沒了，還讓我怎麽罰？”江城神色淡淡，“讓你去錢家做的事情做好了嗎？”
青山立刻道：“做好了，主子放心。”
當天夜裏，錢家庫房失火，連帶著錢有材的院子也著了，錢有材睡的昏死，被人擡出來時進氣多出氣少，就算不死，往後也只能癱在床上如同廢人。
可江城並不滿意，他最在意的東西沒找到。
“主子，會不會林姑娘已經出了漠城，去往京城了？”
江城沈默片刻，薄唇輕啟道：“她身上有蘇士明下的蠱，離不得他。而蘇士明看起來並無異常，可能海棠沒有挑破這件事。唯有一種可能，蘇士明會親自帶她走。”
“這麽說，我們主要守住城門就行了？”
江城頷首：“吩咐下去，看住城門，盯住蘇士明。”
“是。”
或許是院子裏那兩個女人報的消息，也或許是因為江城調動的人數太多鬧的陣仗太大，祖父老爺子那邊來人，說請江城過去一趟。
“主子，是不是老爺子不滿了？”青松不免擔心，覺得江城剛當上家主還不到半年，怕有什麽差池。
江城不置可否，“到了便知。”
一路走到主院，未等進屋便看見侍候江海的小廝立在門口。江城步履不停，仆從打簾子，他低頭入內。
果然，江海就坐在老爺子身側，也不知說了什麽，惹的老爺子開懷大笑。
“你啊，就會說好話討好我這個老頭子。”
“祖父精力旺盛，怎麽會老！怕是比我這個年輕人還要身體健康。”
江城剛一進來，江海就偏過頭，陰惻惻的對他笑：“五弟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老爺子也在看江城，似乎期待他的回答。
“祖父心胸寬廣，非常人能比，江氏一族能有如此成就，多虧祖父支撐。孫兒不及祖父，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祖父多多指點。”
短短幾句話，又是說了好話又是變相的請罪。
江海暗道不好，擡頭去看老爺子的臉色，果然半點怒氣都沒有。不過老爺子還是問了：“聽說你這幾天在折騰，在忙？”
江城大肆調動手底下的人，老爺子不可能收不到風聲，更不會不知道他是為了找林海棠。如今不點破，只不過是給江城一個薄面罷了。
“此次南疆之行收獲頗豐，寶石已經送去給師傅雕琢了，想必祖父了解這批寶石的價格，到時候成品價格，要翻五倍不止。就算加上運往京城繁華地方的損耗，我們也是賺的盆滿缽滿。”
江城微微一笑：“而且和南疆那邊談好，只給我供貨。”
江海聽不懂他在說什麽，立刻指責道：“祖父在問你話，怎麽避重就輕？”
江城聲音不緊不慢：“江氏一族世代都是生意人，難道談生意不是重要的事嗎？”
江海還欲要說什麽，江老爺子忽地出聲。
“知道你忙，只是問問罷了，我對你放心。去吧，該做什麽就做什麽。”
江城行禮後就離開，江海一臉納悶，不明白老爺子怎麽就放走江城了。
江海還在添油加醋的說著什麽，老爺子緩緩靠在椅背上，手中的串珠轉動，嘆氣一聲道：
“我果然老了。”
江家，要變天了。
……
這幾日林海棠都未出門，她手裏銀錢不夠，便畫了幾幅畫作請苗妙代為跑腿賣出去。
苗妙來送解藥的這天，也把賣畫的銀子帶來了。
“兩幅畫，買了八十二兩，這個是解藥，你快t吃。”
林海棠沒著急吃藥，先是拿出二十兩給苗妙，苗妙當然不要，還說道：“你是我的海棠姐姐，是我的朋友，我幫你是情理之中，怎麽能要你的錢！你不許再塞給我，再給我可生氣不理你了。”
無奈之下，林海棠只得將錢收起來，拿起那枚解藥，顧不上藥味閉眼吞了下去。
苗妙囑咐道：“快躺下，我還要給你引出蠱蟲。”
擔心林海棠害怕，苗妙在解藥裏加了安神的藥材，沒一會她就睡著，苗妙抄起銀刀，緩緩的挑開林海棠的衣服。
第一次做這樣的大事，苗妙不免緊張，等把林海棠衣服脫了，她小心翼翼的化開心口處的皮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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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末的天氣將熱未熱, 窗戶打開半扇，窗邊坐著個手中捧書的妙齡女子。
聽見院子開門聲，她擡眼, 絳唇映日，顧盼生輝。
福順關門，蘇士明大踏步的走來。眉宇之間的緊張散去不少，他推門入內，走到林海棠身側坐下，道：“放心, 沒被江城的人看見。”
前幾日林海棠回來直奔自己的小院, 也是巧了, 蘇士明竟然在, 林海棠忍著疑惑和憤怒，盡量保持平靜，三言兩語敘述自己的遭遇。
蘇士明便安排了這處地方給她住, 無人知曉。
江城四處尋找林海棠, 更是上門去找蘇士明, 但他反咬一口, 說他帶走林海棠未歸。
兩個男人劍拔弩張，最後蘇士明關門送客, 從後門悄悄來到林海棠這裏。
“你現在此處安心住著, 我們不日就啟程回去。”
窗邊的桌子上放著果子和一把小刀, 其中最頂上的果子只削了一小塊皮，看來是她想吃但不愛削皮。
也是，林家的嬌小姐, 哪裏做過這種粗活。
蘇士明拿起來接著削皮，動作小心翼翼, 說話聲音還是如記憶裏那樣溫和：“從漠城回到江南要趕路許久，路上可能會辛苦一些，但我會盡量安排好，不讓你吃苦。”
他沒註意到，林海棠默默看著他，繃緊了身子，像是和一個陌生人身處一間房。
或許，男人都是有很多面，就像是江城一樣。
她認識蘇士明這些年，也不曾看透過他，否則，她怎麽猜不到他要下蠱的原因？
“海棠，”蘇士明動作頓了頓，狀似不經意的問題，“這些日子，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？”
蘇士明心虛的不敢擡頭，林海棠面帶嘲諷，“有，但是到南疆時候巫醫給我開了藥就好了。”
蘇士明怔楞，張了張嘴，有心問話，但又怕問出來的結果是最糟糕的那一種，所以他只能當什麽都沒發生。
或許是他太過心不在焉，林海棠書籍掉落在地，蘇士明嚇了一跳，手裏的小刀沒拿穩，將拇指割破好大的口子，鮮血直流。
“你流血了。”
林海棠急忙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，牢牢裹住他的手指，看著那雪白的帕子被他鮮血浸透。
見她如此緊張自己，蘇士明懸著的心放下不少。
“沒事的。”
“怎麽沒事，我這有藥，也不知管不管用，先將血止住再說。”
藥粉是朝苗妙要來的，林海棠早有準備，又拿出幹凈的帕子來，把那染了血的帕子替換下來，親自給蘇士明上藥包紮。
蘇士明情不自禁想要握林海棠的手，被她默不作聲的躲了過去。
蘇士明訕訕的笑，以為她沒察覺。
蘇士明臨走前讓她在房裏好生歇息莫要出去，林海棠答應著送他走。但沒過一會大門打開，她悄無聲息的低頭快步離開。
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，來到人煙稀少的一條街，聽見幾聲鳥叫，林海棠循著聲音找了過去。
“這，海棠姐姐，我在這。”
苗妙探頭探腦，謹慎的看向四周，林海棠快步走過去，小聲道：“沒人跟著我。”
蘇士明那邊暫時還不會對她起疑，她現在只需要防範江城便好。想到江城，林海棠忍不住打量苗妙。
“哎呀，我都說了保證站在你這頭！若我當真告密，你以為你逃得了？放心，海棠姐姐，我說幫你就幫你，絕對不會騙人！”
“這個就是血，你看夠不夠。”
林海棠回來之後，當務之急是解開蠱毒，但她不知道該如何解，而且她和青梅打聽過，好像必須要下蠱之人的血才行。回到漠城之後林海棠想去找苗大夫，但她猶豫怕被江城知道，後來遇見苗妙，這才有了今天的碰面。
“解藥配比都在我爹手劄上，放心，我都偷走背下來了，不過配藥還要幾天，你別急，先等我，待藥好之後我們再見。”
為今之計，也只能如此了。
……
林海棠極為小心，因為她知道江城一直在尋她。
可是回來漠城已經四天，卻沒有消息。
江城一只手撐著額角，面上帶著疲憊，眼下青黑，似乎許久沒休息好了。
青松不忍，道：“主子，您歇歇，我們出去找。”
江城從南疆回來，白日裏忙商會的事情，還要和秦王那邊對接奏達上聽，晚上立刻去找人，回來後也不睡覺，睜眼就是一晚。
如今，他就睡在自己的主屋，燭火影影之下，滿屋喜慶的紅變得格外諷刺。
“逃……她不過是不想在我身邊。”
江城不懂，她想要什麽他都可以給，想查案他也可以為了她做，為何她要逃？
青山一直低垂著腦袋，聞言猛的跪在地上：“主子，是我看守不利，這才讓林姑娘逃了，還碰上危險。主子，你罰我吧。”
青梅急匆匆的跑回來，手腳並用的比劃，江城便知道出了事。等錢有材頭破血流的被人擡回來，江城立刻猜測到發生了什麽。
天意如此，讓她逃走了。
“你明年的俸祿都沒了，還讓我怎麽罰？”江城神色淡淡，“讓你去錢家做的事情做好了嗎？”
青山立刻道：“做好了，主子放心。”
當天夜裏，錢家庫房失火，連帶著錢有材的院子也著了，錢有材睡的昏死，被人擡出來時進氣多出氣少，就算不死，往後也只能癱在床上如同廢人。
可江城並不滿意，他最在意的東西沒找到。
“主子，會不會林姑娘已經出了漠城，去往京城了？”
江城沈默片刻，薄唇輕啟道：“她身上有蘇士明下的蠱，離不得他。而蘇士明看起來並無異常，可能海棠沒有挑破這件事。唯有一種可能，蘇士明會親自帶她走。”
“這麽說，我們主要守住城門就行了？”
江城頷首：“吩咐下去，看住城門，盯住蘇士明。”
“是。”
或許是院子裏那兩個女人報的消息，也或許是因為江城調動的人數太多鬧的陣仗太大，祖父老爺子那邊來人，說請江城過去一趟。
“主子，是不是老爺子不滿了？”青松不免擔心，覺得江城剛當上家主還不到半年，怕有什麽差池。
江城不置可否，“到了便知。”
一路走到主院，未等進屋便看見侍候江海的小廝立在門口。江城步履不停，仆從打簾子，他低頭入內。
果然，江海就坐在老爺子身側，也不知說了什麽，惹的老爺子開懷大笑。
“你啊，就會說好話討好我這個老頭子。”
“祖父精力旺盛，怎麽會老！怕是比我這個年輕人還要身體健康。”
江城剛一進來，江海就偏過頭，陰惻惻的對他笑：“五弟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老爺子也在看江城，似乎期待他的回答。
“祖父心胸寬廣，非常人能比，江氏一族能有如此成就，多虧祖父支撐。孫兒不及祖父，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祖父多多指點。”
短短幾句話，又是說了好話又是變相的請罪。
江海暗道不好，擡頭去看老爺子的臉色，果然半點怒氣都沒有。不過老爺子還是問了：“聽說你這幾天在折騰，在忙？”
江城大肆調動手底下的人，老爺子不可能收不到風聲，更不會不知道他是為了找林海棠。如今不點破，只不過是給江城一個薄面罷了。
“此次南疆之行收獲頗豐，寶石已經送去給師傅雕琢了，想必祖父了解這批寶石的價格，到時候成品價格，要翻五倍不止。就算加上運往京城繁華地方的損耗，我們也是賺的盆滿缽滿。”
江城微微一笑：“而且和南疆那邊談好，只給我供貨。”
江海聽不懂他在說什麽，立刻指責道：“祖父在問你話，怎麽避重就輕？”
江城聲音不緊不慢：“江氏一族世代都是生意人，難道談生意不是重要的事嗎？”
江海還欲要說什麽，江老爺子忽地出聲。
“知道你忙，只是問問罷了，我對你放心。去吧，該做什麽就做什麽。”
江城行禮後就離開，江海一臉納悶，不明白老爺子怎麽就放走江城了。
江海還在添油加醋的說著什麽，老爺子緩緩靠在椅背上，手中的串珠轉動，嘆氣一聲道：
“我果然老了。”
江家，要變天了。
……
這幾日林海棠都未出門，她手裏銀錢不夠，便畫了幾幅畫作請苗妙代為跑腿賣出去。
苗妙來送解藥的這天，也把賣畫的銀子帶來了。
“兩幅畫，買了八十二兩，這個是解藥，你快t吃。”
林海棠沒著急吃藥，先是拿出二十兩給苗妙，苗妙當然不要，還說道：“你是我的海棠姐姐，是我的朋友，我幫你是情理之中，怎麽能要你的錢！你不許再塞給我，再給我可生氣不理你了。”
無奈之下，林海棠只得將錢收起來，拿起那枚解藥，顧不上藥味閉眼吞了下去。
苗妙囑咐道：“快躺下，我還要給你引出蠱蟲。”
擔心林海棠害怕，苗妙在解藥裏加了安神的藥材，沒一會她就睡著，苗妙抄起銀刀，緩緩的挑開林海棠的衣服。
第一次做這樣的大事，苗妙不免緊張，等把林海棠衣服脫了，她小心翼翼的化開心口處的皮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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